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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28 11:13 來源:福建炎黃縱橫 作者:黃文山



詩 歌 不 老

 

文山

 

 

在中國詩歌燦爛的星空中,張以寧也許不是最耀眼的一顆,但卻是不容忽視的一顆。

張以寧生活的年代,本不是詩歌的年代,大澤龍蛇,遍地狼煙。因此,詩歌弦誦在當時并不為人所稱羨,而弓馬刀劍則成了許多年輕人實現英雄夢的首選。

張以寧出生在1301年,也正是元自盛轉衰之期。元統一中國后,將百姓分為四等: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其中,南方漢人地位最低。此時,隋唐以來的科舉制度盡廢,而部落貴族的世襲制則成為元代官吏銓選的主要途徑。有元一代,吏治混亂,仕途多門,而深通儒術的讀書人卻大多被排斥在仕途之外。元統治的弊端早早地就暴露無遺,不得不采取補救方式。這便是仁宗皇帝即位之初提出的“振紀綱、重名器”,以儒學“治天下”的施政綱領。

仁宗二年(1313年),元立國已經53年,才得以恢復科舉考試,但蒙古人、色目人和漢人、南人的考試題目及難易程度仍舊不同,漢人和南人要想通過科考進入官場依然荊棘叢生。但自幼聰慧、酷愛詩書的張以寧還是在27歲那年考中進士,當過幾年判官、縣尹等低級官職。后因丁憂去官。

仁宗英年早逝,繼任者英宗皇帝想改革積弊,推行新政,全面升任漢人官僚,錄用儒士,但遭到蒙古、色目貴族的強烈反對,10個月后英宗遇刺身亡。此后,元政局陷入動亂,10年間更換了5位皇帝。宗室貴族、諸王之間血腥的權力爭奪也愈來愈甚。京畿一帶成了逐鹿的戰場。張以寧3年服闕,欲上京師卻為兵亂所阻,為此滯居淮南設館授徒達10年。直到元至正十九年(1349年),48歲的張以寧才得以入京為國子助教,并以博學強記、才華出眾,獲得元順帝的賞識,累官至翰林待制侍讀學士、中奉大夫、知制誥兼修國史。職級不低,從二品,但無實權,并不能施展他的抱負和才干。

元統治者實行苛政,橫征暴斂,導致民不聊生。尤其是長期推行的民族壓迫政策導致社會矛盾愈益激化。民間反抗組織借助秘密宗教勢力迅速發展,由此爆發的紅巾軍大起義敲響了元王朝的喪鐘。公元1368年,朱元璋在南京稱帝,他統率的紅巾軍于同年攻占大都,宣告元朝滅亡。

朱元璋僧人出身,25歲投軍,征戰15載,掃平南北,終成大業。但這位鐵血皇帝,戎馬之余卻偏愛詩歌,并罔及詩人。朱元璋的詩,如《詠菊花》:“百花發,我不發;我若發,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披就黃金甲。”雖近乎打油,但確有氣勢。還有那首《金雞報曉》:“雞叫一聲撅一撅,雞叫兩聲撅兩撅;三聲喚出扶桑日,掃盡殘星和曉月。”據說,當朱元璋念出第一句時,許多大臣忍不住想笑,念出第二句時,人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作何表情。可是當朱元璋不慌不忙念出后兩句,全體鴉雀無聲,都為這首詩的王者氣概所震懾。

洪武元年(1368年)張以寧和危素等人脫離元政權來到南京,受到朱元璋的接見,賜給他們新制的衣冠,以顯示新朝對他們的重視。朱元璋好詩,因有詩歌情結,自然對張以寧優禮有加。第二年正月,朱元璋登鐘山,張以寧和一批文臣扈從。到了擁翠亭,朱元璋下令給筆札賦詩,大概也想考一考這位新來名士的真本領。張以寧才思敏捷,立誦成詠,朱元璋大為贊賞。其實,這只是一次皇帝親自組織的采風活動,真正的目的還在后頭。兩天后,朱元璋即召見張以寧,要他寫一篇以鐘山為題的文章。張以寧心領神會,當即賦成《應制鐘山說》,對鐘山的山川形勝和歷史人文描繪盡致,最后歸納為南京是“帝鄉所宜”(適宜定都的地方)。早就想定都南京的朱元璋龍顏大悅。

張以寧投奔朱元璋時,元朝還沒有滅亡。元順帝也很賞識張以寧的文章學問,讓他十分順利地進入政府中樞。不過張以寧骨子里還是一位南方漢人,他審時度勢,毫不猶豫地投奔新朝。盡管他這時已經是68歲的老人了,但他還是對新朝有所期待,為了得到朱元璋的信任,甚至對這位新科皇帝還有一些迎合的舉動。這里我無意探討張以寧的個人行為準則,倒是從張以寧的詩歌中讀到一種晚來的報國豪情和宏大志向。比如69歲時,他奉旨出使安南,竟像年輕人一樣興奮得一夜難寐,寫下《南京早發》一詩:“大隱金門三十載,壯懷中夜每問雞。今朝一吐虹霓氣,萬里交州散馬蹄。”并在詩后附注:“蘇老泉云,丈夫不得為將,得為使,折沖萬里外足矣。”一股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豪邁之氣,讓人感動。那是壓抑了太久太久的抱負,在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心中激蕩。

安南之行,張以寧果然不負使命。當他抵達邊境時,原擬封的安南老國王病逝,由其侄兒陳日熞代行國事。陳日熞為早日登上王位,特派大臣攜重金厚禮要送給張以寧,乞受詔印。但張以寧堅不受禮,亦不過邊境。要求陳日熞先舉喪于安南,并按中國禮制,服喪3年。陳日熞接受了張以寧的條件。于是張以寧寫好奏疏派人回京請命于朝,成功地讓安南新王接受了明王朝的冊封,為明王朝安定南方邊境打下良好的基礎。在南京的朱元璋也時時關注著張以寧的行止,竟一連賜贈御詩8篇10首嘉勉。這次萬里出使,書寫了張以寧官宦生涯最輝煌的一筆。但由于年老體衰、公務勞瘁,加之瘴氣侵害,張以寧病逝在返京途中。朱元璋聞耗大慟,敕禮部遣官沿途設祭歸葬福建古田故里,詩人從此長眠于故鄉的懷抱。

我們有理由相信,張以寧胸中確有治國安邦撫民的雄才大略,但未能得到充分施展。他的報國熱情、他的治國才干,無一不受到壓抑,可謂生不逢時。但不曾受到壓抑的是他噴薄的詩情。為此,我們雖沒能看到一個作為權相能臣的張以寧活躍在歷史舞臺上,卻聽到一首首穿越600年時空的弦歌之聲。這也許是作為政治家的張以寧的不幸,卻是作為詩人的張以寧的大幸。

張以寧的詩歌,清新自然,讀來朗朗上口:“云渺渺,水依依,人家春樹暗,僧舍夕陽微。扁舟一葉來何處,定有詩人放鶴歸。”(《題畫山水》)“曉掛船窗看,蒼茫暝色分;前山知有雨,流出滿江云。”(《太和縣》)揮灑飄逸,有李太白之風。他的詩篇中,還有不少沉郁雄健之作,比如這首:“馬首桓州又懿州,朔風秋冷黑貂裘;可憐吹得頭如雪,更上安南萬里舟。”(《有感》)又如:“長嘯秋云白日陰,太行天黨氣蕭森。英雄已盡中原淚,臣主元無北渡心。年晚陰符仙蟲化,夜寒雄劍老龍吟。青山萬折東流去,春暮鵑啼宰樹林。”(《過辛稼軒神道吊以詩》)皆犖犖可誦,在當時和對后世都產生了重要影響。

由此,我們得以看到元末明初的詩歌天空中,那一顆明亮而又孤獨的張以寧星。歲月悠悠,人世滄桑;詩人已老,詩歌不朽。

(本文原載于《走進古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