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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3-19 23:35 來源:福建炎黃縱橫 作者:崔建楠



 

崔建楠

 

 

在中國民間,有一些地方因為戲班多以及演戲的密度高而被稱之為“戲窩子”。福建是一個戲劇大省,有不少地方被稱之為“戲窩子”,比如福清,就是一個在福建有名的“戲窩子”。

  年關將至,北方的冷空氣一次一次侵擾著溫暖的東南沿海,時不時地冷雨過后,人們都在天晴之時走出戶外去享受冬日的暖意。2013年12月11日這天中午,在福清市新近建成的文化藝術中心劇場里,一場傳統閩劇演出正在進行,這是福清市政府開展“每周一戲”公益演出活動的一場惠民演出,由福清“新賽樂”民間職業劇團演出傳統歷史劇《尋親記》。

  《尋親記》講的是唐朝貞觀年間,新科狀元趙青峰攜新婚妻子楊溫嬌赴江州走馬上任,不料錯上了江洋大盜屠洪的賊船,于是趙青峰被害,楊溫嬌被霸占。此時已懷上趙家骨血的楊溫嬌只得忍辱偷生,委屈屠府十月之后,偷偷生下一男嬰。為了避免屠洪加害兒子,楊溫嬌攜子出逃,被屠洪追趕無奈,將男嬰拋至江中。幸運的是,男嬰被金山寺法明長老搭救,取名江嬌兒。18年后,江嬌兒從長老手中接過當初母親藏于襁褓中的血書,踏上尋母復仇之路。劇情最后是江嬌兒在白云寺觀音堂巧遇母親,躲過屠洪追殺,赴京尋找外公當朝宰相楊開山,楊開山領兵血刃屠洪,楊家三代團聚。

  老百姓就喜歡看這些恩怨情仇家長里短的故事,隨著臺上劇情的推進,臺下觀眾聚精會神,劇場內演員觀眾其樂融融。

  “新賽樂”的老板是年輕的小生演員游斌,游斌是《尋親記》這出戲的導演、作曲和主演,他出演江嬌兒。游斌今年28歲,扮相英俊,嗓音洪亮,扮演的江嬌兒英姿颯爽。負責組織“每周一戲”的福清市文體局干部夏美英說,游斌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員,他帶領的“新賽樂”職業劇團,是福清市眾多民間職業劇團中比較優秀的一個。

  問起游斌為什么要給自己的劇團起名為“新賽樂”,游斌說,在閩劇最興旺的清末民初,福州有一個著名的劇團叫“舊賽樂”,由林幸友創辦,演職員40多人。“舊賽樂”有臺柱“七官”,即青衣旦林禎藩(林禎官)、小生張水藩、花旦石祥藩、武生老生趙春藩、武生王梅藩、花旦莊新藩、老旦江天藩。福州閩劇界著名演員閩劇“武王”嘉濱弟陳春軒、青衣旦黃蔭霧、小生肖夢塵、花旦陳杏芬、三花林務夏、唐秀山等,都曾是“舊賽樂”的演員,“舊賽樂”也是如今福建省實驗閩劇團的前身。畢業于平潭藝校閩劇班的游斌之所以要將自己的劇團起名為“新賽樂”,是有他自己的志向的。

  游斌的父母都是民間職業劇團的演職員,母親演老旦,父親是樂隊成員,游斌在劇團里長大,小時候看見武生翻跟頭好玩,就想學戲,長大進了藝校,接受了正規的閩劇藝術熏陶,畢業以后看得多了,感覺還有許多技藝需要學習,于是就去拜福建省閩劇實驗劇團的年輕演員陳洪翔為師。陳洪翔在2005年28歲時獲得了第22 屆中國戲劇梅花獎,在他之前有梨園戲的曾靜萍、莆仙戲的王少媛、閩劇的周虹等女演員獲得“梅花獎”,而他是福建不可多得的男“梅花”。拜陳洪翔為師后,游斌的演藝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先后獲得福建省第23屆和第24屆戲劇匯演的優秀演員獎。2011年,游斌組建了自己的劇團,父母親和妻子都是他的演職員,這個頗像家庭戲班的劇團在游斌的領導下,成為福清前三甲的民間職業劇團。游斌說:福清的民間劇團非常多,但藝術水準參差不齊,經過專業學習和訓練的演員更是鳳毛麟角,這些劇團每年要有多達300場的演出,沒有時間在演藝水平上去提高,所以組建自己的劇團,就是想改變福清民間職業劇團“濫而不精”的局面。

  對于政府組織的“每周一戲”公益演出活動,游斌極力贊成。他說:福清譽稱“中國閩劇藝術之鄉”,開展“每周一戲”活動,選好團、看好戲,讓福清的老百姓能看到高水平的閩劇藝術,是一件惠民的大好事。同時,“每周一戲”又提供了一個交流的平臺,民間劇團可以在這個舞臺上,你看我的戲,我看你的戲,互相取長補短,演出水平就可以得到提高。游斌的“新賽樂”已經在這個舞臺上演出了兩場,雖然政府只給微薄的補貼,但他認為應該、值得。民間職業劇團以往都是在鄉鎮的舞臺上演出,這些所謂的“草臺”,燈光音響環境都很簡陋,長此下去,會慢慢降低劇團的演出質量。但是文化藝術中心這樣專業的舞臺,專業的燈光布景音響,會讓演員振奮,會潛移默化地讓演員表現出自己的最高水平,提高自己的表演技藝。

  說話之間,游斌要上臺了。一登臺,就是江嬌兒的一大段唱腔,在私塾讀書的江嬌兒被同窗譏諷無父無母,游斌在時而激憤時而舒緩的唱詞里,將江嬌兒的疑惑苦悶之情表達得淋漓盡致。這段唱腔顯示了游斌較好的藝術功底,也看出來他的用功和投入。

  這天,夏美芳也來到文化藝術中心。我在后臺找到她時,她正在與“新賽樂”劇團的演員們交談。夏美芳介紹說,“每周一戲”福清市優秀閩劇大展演活動從2013年6月開始,一共組織了10個民間職業劇團參加。福清作為“中國閩劇藝術之鄉”,要唱響這一品牌,文體局的工作不僅僅是管理民間劇團年度考核工作,還要提升民間劇團的演藝水平,加強戲曲創作研究和閩劇資源整合,推進閩劇藝術的創新發展,編創一批以福清素材為基礎的閩劇劇目,來提高福清作為“閩劇之鄉”的知名度和美譽度,同時也讓戲劇文化深入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中。政府建造了這么好的文化藝術中心,這么專業的劇場,不能只用來開會,還應該成為老百姓的活動場所,讓“文化惠民”來營造“閩劇之鄉”的良好氛圍。

  關于閩劇的起源,理論界公認是發生在福州地區,因為閩劇早先的名稱就是叫“福州戲”。1924年,鄭振鐸先生將閩劇名劇《紫玉釵》送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鄭振鐸先生在書中正式以“閩劇”取代了舊時“福州戲”的稱呼。

  在此之前,閩劇由明末曹學佺創辦的“儒林班”、由福州方言區民間歌舞小戲發展起來的“平講班”以及江西藝人避亂入閩時帶來的“江湖班”合流,成為當時的“福州戲”,并由粗糙簡單逐漸成熟完美,在福州語系地區發展成為一個獨立的劇種。辛亥革命后,閩劇的發展迎來了一個高峰,當時的官僚士紳、軍閥大員、文人學士追捧閩劇,形成了閩劇的第一次興盛。當時戲班層出不窮,有“三樂”(舊賽樂、新賽樂、三賽樂)“一旗”(善傳奇)“兩頭羊”(賽天然、慶樂然)等班社,涌現了鄭奕奏、曾元藩、薛良藩、馬秋藩等“四大名旦”,陳芝卿、傅億儂、黃蔭霧、林依豹、林芝芳、黃銘卿等人也紅極一時。舊賽樂、新賽樂、三賽樂、新國風等班社還赴我國臺灣以及新加坡、馬來亞、印尼等地演出,深受歡迎。

  當時的福清閩劇戲班有劉妹、禮木、番薯粿、上蒼、安幫、依姆、忠侯、細細妹、道舉、嚇輝、破缽、松潭、里美、后鋪街、水陸街、溪邊等,較有影響的閩劇演員有趙時昌、莊尾珠、陳嚇甘、高順德等人。禮木、番菇粿、安邦和東岳俤俤等閩劇班常在節日演社戲,為歸僑演神戲,為結婚、祝壽演喜戲,為違禁者演罰戲。民國26年(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后,特別是民國30年福清淪陷,許多戲班散伙,演員流落四方。民國34年抗日戰爭勝利,僑匯源源不絕重新進入福清,促使福清閩劇演出回暖,成立了許多新的民間戲班。在港頭、西門、小橋、梧嶼、亞渠等地就有10多個劇團,許多村鎮也辦起業余戲班,有紅旗、漁光劇團,龍田、高山和海口等鎮劇團。各戲班之間展開競爭,不惜重金從福州聘來許多名角。福州各閩劇班、團也經常來福清巡回演出。來自福州的名師,其精湛的技藝、精彩的表演,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時也為提高福清閩劇表演藝術奠定了基礎。

  1949年新中國成立后,福清以漁溪一個戲班為基礎,吸收一些閑散藝人,成立了福清城關業余劇團,而影響最大的福清縣和平閩劇團因為有著名閩劇演員趙時昌、余紅惠、林翠惠、何賽卿等人加入而名聲大噪,首演《棠棣之花》獲得成功。1953年春節前往閩北建甌等縣演出《棠棣之花》《白梨花》《彩霞樓》等劇目,其藝術造詣較高,經濟收入頗豐。到了1952年9月,劇團演員增至48人,陣容更加齊整。其他業余劇團發展到15個,1959年又猛增到68個。“文化大革命”之前福清在閩劇創作上也很有成績,發掘傳統劇目36本,整理演出8本,新編傳統戲119本,新編大小型現代戲30本。在劇本整理和創作上,余紅惠、趙時昌兩位老藝人做出了很多貢獻。比如閩劇《煉印》,是第一部被拍攝成為電影的閩劇劇目,在1954年由福建省閩劇實驗劇團參加華東區戲曲觀摩演出大會,獲劇本一等獎和優秀演出獎,飾楊傳的林趕山和飾李乙的林務夏獲演員一等獎。

  在福清文化界,人們都認定《煉印》是由福清閩劇團整理創作的,“閩劇藝術之鄉”榮譽的獲得與《煉印》的創作演出有很大關系。

  一個《煉印》,難道有被封塵已久的歷史嗎?

  《煉印》是一出針砭社會的經典喜劇,原名《雙巡按》,故事描述被刑部衙門革職的公差楊傳和李乙在離京途中,聽說揚州蕭太師勾結地方官吏,陷害楊振達、文溪明,心中不平;又得知新任巡按陳魁借上任之便轉道回鄉完婚。于是楊傳、李乙趁機用假造的金印,喬裝巡按和差役,到揚州為楊振達、文溪明平反冤獄,讓蕭太師和一伙貪官污吏大為震驚。后新任巡按陳魁趕來任所,一時間分不清楚真假巡按,于是雙方議定于次日當堂煉印。楊傳、李乙又定計在煉印之時在后衙放火,制造公堂混亂,用假印調換真印,使真巡按成了假巡按。這是一出充滿民間智慧,小人物整倒大人物的故事,上演之后很受觀眾歡迎。

  在福清城關一座民居里,筆者前去拜訪何愛先老人。何老先生是“文化大革命”前福清的文化局長,對《煉印》的事情最清楚。他以非常肯定的口氣說,《煉印》就是我們福清閩劇團的。要說《煉印》,就要先說余紅惠和趙時昌,他倆都是舊社會過來的藝人,1949年之前,都在福州周邊的劇團搭班演戲,1949年之后,先后來到福清和平閩劇團。余紅惠演小生,趙時昌演老生,“紅俤”(余紅惠)是一個寶貝啊,何老感嘆道。余紅惠在福州一帶小有名氣,一是他的嗓音好,說他唱戲,很遠都能夠聽見,余紅惠還有幾個絕活是別人沒有的,一個是抖髯口,雙手將髯口從耳邊向前面抖出去,一個是“出鞭”,將馬鞭由手中直直穿出,瀟灑而干凈利落。曾經有一個上海的演員買了茶葉來拜師,向余紅惠學這手絕技。何老說,被譽為“北梅南鄭”的閩劇表演藝術家鄭奕奏經常來福清指導拍戲,有一次鄭奕奏與余紅惠對手演《紅羅帕》,不用排練,兩人演得嚴絲合縫如行云流水,于是鄭奕奏對余紅惠贊不絕口。

  1954年,為發掘傳統閩劇劇目,趙時昌與余紅惠聊天聊到了當時已經失傳的三合響戲班劇目《雙巡按》,兩人都認為是一出可以整理改編出來的好戲,于是在請示了何愛先之后,由趙時昌回憶口授(趙沒有文化,不會寫字),余紅惠執筆整理改編,《煉印》出爐了!《煉印》先是參加福州(閩侯)地區戲劇會演,由余紅惠飾演楊傳,趙時昌飾演李乙,廣獲好評。后參加福建省第二屆地方戲曲觀摩演出,獲劇本獎。

  但后來的事情就和福清和平閩劇團沒什么關系了。當時,為了參加華東地區戲曲觀摩演出大會,閩侯專區創作人員陳人豪、方振榮、黃迪瑞及福建省挖掘傳統劇目小組成員、福建省閩劇實驗劇團編劇林舒謙等,根據趙時昌、余紅惠的口述本,分別作文字整理加工,由福建省閩劇實驗劇團參加華東區戲曲觀摩演出大會,獲劇本一等獎、優秀演出獎,飾楊傳的林趕山和飾李乙的林務夏獲演員一等獎。1957年由上海天馬電影制片廠拍成電影,為第一部搬上銀幕的閩劇,譽滿海內外。

  面對后來《煉印》鋪天蓋地的榮譽,作為初創者的趙時昌、余紅惠只能保持沉默,作為從舊社會過來的老藝人,深知“卵”與“石”的關系。作為領導的何愛先曾經也申述過,甚至到閩侯專區文化局藝術科去“大罵”,“怎么樣也要讓余紅惠參加演出,他并不差啊”。于是,關于《煉印》,在歷史上只留下了“趙時昌、余紅惠口述”這樣寥寥幾字。大概是一種彌補吧,1959年,鑒于余紅惠、趙時昌等在加工整理《煉印》上做出的貢獻,分別被選為福建省劇協閩侯專區分會主席和副主席。

  歲月輪回,土歸土,塵歸塵。在中國閩劇之鄉的光芒里,應該有他們的奉獻吧。

  福清有一條主要河流龍江貫穿市區,唐天寶年間在龍江上建造了一個水利工程“天寶陂”。站在天寶陂東面的亭子上,看溪水漫過階梯狀的石壩,壩內水色瀲滟,時有白鷺在水面翱翔。在天寶陂下游不遠處,還有兩條支流匯入龍江,一條大北溪,一條虎溪。就在這三溪匯合的沙洲上,有一座“西澗寺”與天寶陂遙遙相望。這個建筑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它所處的地形,可以說是“四面環水”,這樣的地形在中國傳統風水中是“煞氣”極重之處,但凡這樣的地方,民間都會建一座“水尾塔”止煞,以保四境平安。歷史上西澗寺是不是由一個水尾塔逐漸演變而來,已經查不到資料。西澗寺始建于宋天圣四年(1026年),明代初期在寺前設一座長亭,為迎送各地官員進出城時小憩、飲茶所用,因此西澗寺原名“茶亭寺”。明天順六年(1462年),茶亭寺住持僧恒茂主持募緣重修。早先西澗寺供奉道教神祇,后又供佛,前道后佛,加上還供奉孔夫子等其他神靈,三教合流,也算和諧。2008年年底,西澗寺建成一座戲院,在民間影響挺大。新落成的西澗寺戲院占地700多平方米,分兩層,呈扇形結構,緊附在西澗寺西側,遠觀與寺院渾然一體,內設座位1100多個。福清的戲迷都知道,西澗寺戲院上演的閩劇太密集了,這個戲臺每年上演傳統閩劇劇目近500場。一年360天,500場戲是什么概念?就是說在西澗寺的戲臺上每天都有戲演,甚至一天下午晚上演兩場。如果西澗寺戲院以此去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一定當之無愧。所以,建一個戲院是理所當然的。

  帶著好奇,我前去探訪這個演戲如此之多的寺院和戲臺。

  雖說西澗寺是建在三溪匯合之處,但是如今城市的建設發展,已經看不出來寺廟的臨水之勢,倒是與繁華街道融為一體。曾經從天寶陂北望西澗寺,在一片灰色的城市高層建筑里,西澗寺的飛檐翹角古香古色,雕梁畫棟金碧輝煌。有趣的是西澗寺沒有出家人,而是由一個“管委會”管理,在管委會辦公的那樓層里,擺著三兩攤算命的攤子,都被錦旗環繞,煞是熱鬧,管委會的老人們正在指揮工人搬運飲料食品。西澗寺香火很旺,前來求神拜佛的人們,一間一間神殿轉悠,給每個神靈都燒上一炷高香。倒是戲院清凈,大門緊鎖。從窗口看進去,戲院的戲臺寬大,舞臺臺沿雕刻金光燦燦,觀眾席有兩層,樓上欄桿古色古香,雕刻著古代傳奇故事,鐵制的藍色座位排列整齊。最有趣的是在戲臺臺口與觀眾席之間,擺設了一個巨大的香案,香案的后面擺著一圈太師椅,太師椅用紅布遮蓋著。

  福建的地方戲演出是一個神人共娛的活動,在鄉間演戲,多半是給村里的神靈做壽,所以鄉間戲臺都是正對廟宇的大門而建,在為神演戲的時候,大門洞開,神龕里的菩薩不用搬動移位,就可以觀看戲臺上的精彩表演。有些鄉村因為地形限制,廟宇前面無處搭建戲臺,那在為菩薩祝壽演戲的時候,一定要在戲臺的最前面最中心的位置,擺上用紅布包裹的座位,表明那是神坐的地方,然后百姓們圍繞著他們的神靈一同看戲。西澗寺戲院戲臺前面用紅布遮蓋的太師椅就是這個寓意。

  尋問管委會的老人才知道,難得今天沒有演戲,倒是看見辦公室窗下前幾天的戲牌堆疊在一起。一塊戲牌上書寫著農歷八月廿日的劇目,由福建新旺劇團上演,日場《天下第一家》、夜場《牙印記》,還有前幾日福州龍鳳劇團上演日場《護國皇后》、夜場《雙國母》。老人說,在西澗寺演的都是“還愿戲”,所謂“還愿戲”,指的是求神拜佛的人們來上香以后得了平安,就要來還愿,感謝神靈的護佑。

  西澗寺演戲多,是因為西澗寺的神靈多,所謂“臨時抱佛腳”,老百姓誰家沒有個病病災災、三長兩短,出了事都要到廟里上香求平安。而西澗寺眾神聚集,如同醫院醫生坐診,對如今忙碌的老百姓來說,去一個廟求了眾多的神,這個不靈那個也靈,也是一種講究效率的上香拜佛。如此這般,到西澗寺燒香一定是靈的,所以,還愿也是多的,那演戲也就自然而然多了。

  福清能夠獲得“閩劇之鄉”的榮譽,就是因為閩劇在福清的民間有著深厚的基礎。一是戲班多,福清歷史上曾經有過100多個民間職業劇團。夏美芳說2013年在市文體局登記注冊的民間職業劇團就有80多個,當然還不包括那些沒有登記的“草臺”。二是演戲多,在福清民間,演戲有多種名目,除了還愿戲,還有為歸僑演神誕戲(為神靈祝壽演戲),為結婚、祝壽演喜戲,為違禁者演罰戲。

  福清戲多,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僑鄉。

  海外親人在異國他鄉對家鄉的念想,除了飲食風物,地方戲也成為揮之不去的鄉愁,成為他們維系鄉土情感及共同信仰的紐帶。

  從閩劇誕生起,福州地區的閩劇就有出洋演出的記錄,民國時期形成高峰,主要演出地為華僑聚居地新加坡、馬來亞、印度尼西亞以及臺灣地區,有的劇團在海外演出時間長達3年之久。改革開放以后,福清閩劇團海外演出又形成一個高峰,曾經多次出國演出的福清閩劇團的老演員們回憶說,福清閩劇團在海外的演出都受到家鄉僑親們的熱烈歡迎,場場爆滿,而且很多僑親追著劇團巡演的路線到各個城市看戲。例如1986年,應新加坡國家劇場信托局的邀請,福清縣閩劇團抵新演出,歷時24天,演出《曲判記》《門檻刀痕》等11部古裝戲,共演16場。影響波及加拿大、日本、印尼、馬來西亞,以及我國臺港澳等地福清會館和祖籍福清的華僑。新加坡《聯合早報》幾乎每天刊登劇團演出的消息和評論,先后發表文章32篇。談到閩劇出國,他們都提到了一個人物叫林日順,說每一次出訪演出都是林日順邀請,而且都是林日順在全心全意操持。祖籍福清的林日順,是一位對中國和新加坡兩國的經濟、文化與合作做出重要貢獻的企業家。他曾任新加坡林氏發展有限公司、中僑百貨有限公司、中僑影業有限公司及綜藝機構的董事經理,重要的是他曾經擔任世界福清同鄉聯誼會副主席、新加坡福清會館主席。林日順的熱心,代表的是海外華人華僑一個共同的愛國戀鄉的情結。

  筆者曾經在一篇文章里寫道:福建的老百姓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一群人了,因為他們有戲看。如果可以駕起云頭在夜間的福建山海大地上巡游,你一定能夠看見許多村莊戲臺上的璀璨燈火,聽見那此起彼伏的鑼鼓聲和清音雅韻。

本文原載于建省炎黃文化研究會、省作協“走進八閩”文化采風系列之《走進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