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川老書記二三事
林玉山
何少川老書記離開我們三年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現在我的腦際,令人難以忘懷。
我于1981年研究生畢業后,來到福建人民出版社工作。何少川同志先是任福建省委宣傳部部長,后又升任省委副書記。我好多次到他的辦公室,匯報福建省的辭書編輯出版工作。他非常平易近人,給我許多有益的指導。
20世紀80年代,福建人民出版社承擔了首屆中國辭書重點出版規劃的五種辭書出版任務,有《普通話閩南方言詞典》《綜合英語成語詞典》《古漢語詞典》等;90年代,又承擔了經國務院批準的全國第二屆(1988—2000)重點辭書出版規劃的多種辭書出版任務,有《類語大辭典》《歇后語分類詞典》等。這是在地方出版社中承擔全國重點規劃辭書最多的出版社,與何書記的關心、指導是分不開的。
1989年,由我發起,以福建人民出版社為依托,聯合省社科院、福建師大、廈門大學、福州師專等單位,成立了福建省辭書學會。我們還組建了福建省辭書編纂研究中心,組織專家學者編纂《辭書學概論》。該書作為福建省社科聯叢書,安排在海峽文藝出版社出版,何書記夫人吳珊珊是責編。為書稿事,我常到何書記家。何書記家給我的印象是非常素雅,沒有奢華的家具。而何書記總是笑瞇瞇的,和藹可親,還給我泡茶喝。他聽著吳珊珊和我研討書稿,非常專心,有時還會給些指導性的意見,體現了何書記對辭書事業的關心。《辭書學概論》是我國辭書學的奠基之作,出版后,獲得福建省第三屆福建省社科著作二等獎。
作為省辭書學會會長,我經常考慮如何發展我省的辭書事業,提出編纂《福建百科全書》的建議。何少川老書記給予了熱烈支持,并指定時任省委秘書長的黃文麟同志具體負責指導該書的編纂,遺憾的是因為難度極大,該書至今也未付梓。
2008年,我被省政協屬下的福建省炎黃文化研究會聘請,負責組織編纂《閩臺文化大辭典》,我是副總主編兼編輯部主任,因此和擔任該書總主編的何少川書記來往更為密切了。從2008年啟動編纂,到2018年出版,整整10年,何少川書記時刻關心這本書的編纂,給予許多細致的指導,我深深地感到何少川書記知識面廣而深,處事認真負責,對人親切和藹,有很強的感召力。有好多事情讓我印象深刻,試舉幾例:
為了指導作者編纂,我擬寫了凡例、寫稿細則、樣稿、各類條目寫作要素等,請何書記審定。他認真看了,認為很好,可以發給作者參照執行。
何書記在2010年8月2日送審稿件上批示道:“送來的歷史卷、語言卷、宗教與民間信仰卷、習俗卷、新聞出版卷、華僑華人卷詞目單收到后,我看了一遍,這確是一項浩大而艱巨的工程,但你們反復論證、反復修改,認真地做了大量工作,已有了很大的進展,值得欽佩,向你們表示感謝。有了這一階段的成果,相信這部大辭典會保質保量地編好、出版!在審讀中思考幾個問題,提出供參考:1、看來閩臺糅合在一起比較合適;2、辭書要便于讀者查找,條目如何排列是個大問題,現在排列都比較亂,條目名稱的設計也要下點功夫;3、可能要研究一下,人物最主要貢獻或影響是在哪方面,就放在相關的卷里,不要重復太多;4、有些與文化無關的政治、軍事斗爭事件,能不收的盡量不收;5、有的分類似乎不太科學,如月港為什么放在制度類里?6、臺灣人物的所入條目還要認真研究,標準要明確……”
何書記在2011年5月12日送審稿件上批示道:“科技、醫藥衛生和體育、文學、藝術卷看了一遍,總的感覺工作量大,能做到現在這樣子不容易。有一個問題要專門研究確定,各界涉及世界性和全國性獎的條目要怎樣定,怎樣表述,體育卷有,其他卷幾乎都沒有,要不要統一?另一個問題要研究如何處理,南音是放音樂或曲藝有爭議,條目如何排列,現在送審稿中,一會兒排在曲藝,一會兒又排在音樂,很混亂。”
2011年12月23日在送審的“關于《閩臺文化大辭典》編纂工作的報告”中批示:“編纂工作還是要抓緊,抓細,能提前盡量提前。”
何書記非常謙虛,在封面設計上,在2016年10月27日批示道:“我傾向用這個封面(有藍色海面波浪翻滾圖樣的),封面上不標何少川主編,學術委研究后與印書館溝通定。”
2018年1月3日,我們請何書記參加定稿會,如對難點疑點的厘定、對政治人物的定性,我們提出意見,何書記一一定奪。經過何書記首肯后,《閩臺文化大辭典》最后定稿付梓了。在整個編纂工作中何書記對我們提出的問題都給予切實的解決,保證了該辭典能夠保質保量地出版。《閩臺文化大辭典》藏之名山,永遠標顯著何書記的功績。
2011年7月1日,在建黨70周年之際,為了更好地滿足家鄉群眾閱讀書籍的需要,我主辦杏山書館炳仙齋,請何書記題寫館名,他滿口答應。我們將他寫的館名用大理石雕刻,鑲嵌在圖書館墻上,又將他的真跡,掛在圖書館內。這些都讓我們看到何書記對群眾文化事業的支持。
(寫于何老書記逝世3周年之際)
(本文原載于《炎黃縱橫》2024年第5期,作者為福建人民出版社編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