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侯德榜雕像
方友德
在福州臺江江濱公園一棵龐大的榕樹下,坐著一位5米多高的青銅巨人。他穿西裝,結領帶。他的右手托著腮幫,正在思考著一個化學方程式,旁邊放著兩只化學試皿;左手壓在膝蓋上,膝上有一本翻開的書。他是那樣地專心致志,那樣地凝思入神,以致我們走到他的面前,向他致敬,竟然毫無覺察,紋絲不動。在他背后,公園甬道鋪著特色石材,設置靠背石椅。花壇噴泉,綠化景觀。夜色降臨,四周綻放出絢爛的燈光,五彩繽紛的倒影在閩江的緞帶上蕩漾。市民、游人在此休閑、娛樂、購物。
這位巨人是中國偉大的化學家侯德榜先生。
一
侯德榜,1890年8月9日生于福建閩侯縣坡尾村。侯家世代務農,祖父侯昌霖是個讀書人,希望他苦讀詩書求取功名,為他取名“德榜”。幼年隨祖父受啟蒙教育,平時還要參加田間勞動,過著半耕半讀的生活。侯德榜勤奮好學。有一次,祖父找德榜問事,到了村外,遠遠看到他伏在水車上車水。祖父一邊走一邊高聲喊他,可德榜始終充耳不聞。祖父生氣了,正要申斥,卻聽見德榜的讀書聲:“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祖父大為驚愕:“這不是五柳先生的文章嗎?我沒教過,他怎么已能朗朗成誦?”原來德榜一邊在車水,一邊在自學從姑媽家借來的《古文觀止》呢!這“掛車攻讀”的故事一直傳為佳話。
1903年,13歲的侯德榜在姑媽資助下,進入福州一所美國辦的教會中學——英華書院(福建師大附中前身,現在師大附中校園還豎立著侯德榜雕像)。進英華書院的第二年,侯德榜經歷了一件終生難忘的事。一個雨天,侯德榜在江邊碼頭看見幾個洋人正在用皮鞭和槍托驅趕著上百名中國苦力上船,侯德榜目睹這一切,心中無比痛苦。他回到學校后,找黃先生談起了碼頭上的所見所聞。
黃先生是侯德榜心目中最敬佩的人,剛從國外回來不久,見多識廣,學問淵博,平易近人,侯德榜喜歡和他在一起。黃先生告訴他:“這全因清朝政府腐敗,科學經濟落后。英美德日,他們都有先進的科學技術,有強大的軍隊。如果我們也有這一切,誰還敢欺侮我們?”黃先生接著語重心長地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要有臥薪嘗膽、奮發圖強的決心。”黃先生一席肺腑之言,深深打動了侯德榜年輕的心。
1911年,侯德榜以優異的成績考上清華留美預備學堂。侯德榜從預備學堂畢業的時候,以10門功課1000分的特優成績,被保送美國麻省理工學院攻讀化學專業。大學畢業后,侯德榜一鼓作氣又進入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和博士學位。1921年,他的博士論文《鐵鹽鞣革法》,由于突破了鉻鹽鞣革的傳統,得到國際制革界的好評。
二
今天的年輕人,很少聽到洋火(火柴)、洋餅、洋油、洋釘、洋堿這些稱呼,當年中國吃的穿的用的大大小小幾乎都是洋貨。
洋堿是什么呢?純堿,化學名稱叫碳酸鈉,俗稱蘇打,是重要的化工產品。廣泛用于制造玻璃、肥皂、紙張、藥品、食品、洗滌劑和煉制石油等。古時候,人們把稻草、麥秸燒成灰,經清水一浸,變成一種濃濃的汁液,這便是堿液。可是,從草木灰、鹽堿土、鹽湖水取出的天然堿畢竟有限,越來越不能滿足生活和工業的需要。探求生產堿的新途徑——化學制堿也就應運而生。
1861年,比利時化學家蘇爾維發明了化學制堿工藝。這工藝被英國公司所壟斷。他們對制堿法采取了嚴格的保密措施。世界上很多化學家想破解此項技術,均以失敗告終。中國最早的純堿由英國公司專賣,因為只此一家,別無分店,便可以隨意定價。最高的時候,一盎司黃金只能買一磅純堿。簡直就是把純堿當銀子賣!
1921年,侯德榜從美國拿到博士學位。當時,中國正處于列強侵略、軍閥混戰、貧窮而混亂的年代。愛國實業家范旭東先生為打破洋人的封鎖,決心創辦中國自己的制堿工業。他經朋友介紹,結識了在美國留學的侯德榜,就寫信懇請他回國共同振興祖國的民族工業。侯德榜懷著工業救國的遠大抱負,毅然放棄自己熱愛的制革專業和美國優越的生活條件,回國與范旭東共同創業,出任永利堿業公司的技師長(即總工程師)。
當時廠內有一位從美國聘請來的制堿機械師,他事業心強,為人熱情。侯德榜與他一見如故,對他說:“密斯托李,你怎么穿藍領衣服?”李笑著說:“我是實際工作者,不是白領紳士呀!”原來美國工人上班穿藍色工作服,工程師和職員上班穿西服、白襯衫。侯德榜高興地拍了拍密斯托李的肩膀,說:“好!白領穿的衣服就留到我們喝慶功酒時再穿吧!”從此,侯德榜脫下西裝,穿起藍色工作服和膠鞋,出現在現場和車間。幾次鍛爐結疤,他親自拿起大鐵棒往里捅,暈倒在爐前。
永利堿廠要正式開工生產了。出來的堿不是雪白的堿,而是紅色的有不少雜質的堿,不少人大失所望。
股東們心灰意冷,提出停產。范旭東卻認為,現在的永利是處在臨產前的陣痛,決不能因為痛而不生孩子。在范旭東力爭下,永利堿廠繼續維持開車。學化學的人,最重要的就是從一閃而過的現象去探求本質。侯德榜意識到紅色必定來源于設備中鐵的成分太多,于是他就在原料里面添加了一點雜質,令塔器的鐵壁上形成一層薄膜,這樣鐵銹就不會再腐蝕產品。1920年6月29日,幾十次反復試驗以后,雪白的純堿便出來了。中國人終于成功了!侯德榜和全廠員工流著淚慶賀勝利。
塘沽堿廠生產出合格的純堿,達到日產180噸的高水平。1926年,“紅三角”牌的中國純堿在美國費城舉辦的萬國博覽會上榮獲金質獎章,被譽為“中國工業進步的象征”。1930年瑞士國際商品展覽會上,“紅三角”再獲金獎,侯德榜也有了中國制堿大王的美譽。
當侯德榜徹底突破蘇爾維法的秘密時,許多國家要用天價來收購他的專利,并且出高薪聘請他去擔任指導,他都謝絕了。他用英文寫了《純堿制造》這本書,把全部制堿技術的秘密公之于世。書的封面上,就是一個在南方稻田里,留著長辮子,腳蹬水車,手捧書本的英俊少年。這是他小時候在農村耕讀的形象。
作為一個科學家,侯德榜相信,科學應超越國界造福人類。他通過反復實踐揭開英國人嚴格保密的制堿法后,沒有像通常慣例用來換取巨額財富,而是毫無保留地向世人徹底公開了蘇爾維法制堿的原理,使其成為全人類共同的財富。《純堿制造》英文巨著,于1933年在紐約出版。這本書被譯成多種文字,對世界制堿工業的發展起了重要作用,被稱為“中國化學家對世界文明所做的重大貢獻”。
三
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范旭東先生的永利堿廠被迫遷往四川,由于當時內地鹽價昂貴,用傳統的蘇爾維法制堿成本太高,無法維持生產。有人想來引誘他們為外國服務,讓工廠維持下去。侯德榜大義凜然回應:“寧肯給工廠開追悼會,也決不與侵略者合作!”
蘇爾維法對食鹽的用量很大,開始永利在南京,靠著長江和浙江的鹽場。到了西南,就不行了。這里是井鹽,比海鹽貴多了,產量也跟不上要求。這時候德國人搞出了察安法,效果要好得多。范旭東派侯德榜帶了一幫人去德國商討引進察安法。沒想到德國人連工廠大門都不讓他們進,并且提出中國生產的純堿不能在偽滿洲國(東北三省)銷售。原來這時納粹德國已經和日本人勾結在一起,他們根據日本的要求提出苛刻的條件。不讓進門還沒什么,這個銷售要求太欺負人了。侯德榜非常憤怒,帶領代表團立刻離開德國,去了美國。就憑手里僅有的兩份產品說明書,侯德榜在美國成立制堿研究所。侯德榜在美國研究,手下人在香港做實驗,另外一批人在上海租界搞中試。靠著戰爭時期的通信,經過五年艱苦的摸索實驗,侯德榜帶領科研人員創造的“侯氏制堿法”終于超越了蘇爾維制堿法的水平。
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的捷報傳來,人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范旭東決定馬上派先遣隊前往南京和塘沽,接收堿廠和氨廠,盡快恢復生產,為發展其他工廠打基礎。為此,范旭東、侯德榜親自來到宋子文家請求接見,希望批準他們接收被日本人奪走的工廠。秘書說宋部長正在處理公務,讓他們稍等。可是等了半天,范、侯兩人卻聽見從內廳不斷傳來一陣陣宋子文和女人們的嬉笑聲與洗牌聲。兩人氣憤之下,不辭而別。
范旭東夢寐以求的計劃落空。他受到這場嚴重打擊,身心交瘁,憂憤成疾,遽然逝世。臨死前床頭還疊放著他制定的戰后十大化工廠的藍圖,囑咐永利同仁:“齊心合德,努力前進!”侯德榜悲痛欲絕,心猶灌鉛,痛惜失去一位良師益友和事業的堅強后盾。永利化工集團公推侯德榜為公司總經理。侯德榜上任,兩手空空,首先要國民政府出面討回被日本人搶走的工廠設備。政府嫌麻煩,拖著不辦。侯德榜萬分悲憤地寫下一首詩:“祖國昏沉思悄然,自悉無力可回天,從來有志空留恨,刀鋸余生已幾年。”他還寫道:“中國人到外國簡直和狗一樣,要你進去就進去,不要你進去,你就得回去。外國人到中國,如入無人之境,政府還要派人保護他。傷心哉中國人!傷心哉黃種人!”侯德榜在報紙上發表文章造輿論;政府只好派人和他們去日本交涉。運回設備的時候,美國人要把日本在機器上換過的零件卸下來,侯德榜找到盟軍總司令麥克亞瑟和遠東經濟委員會據理力爭。他說:“強盜搶走的是一輛好汽車啊,還回來至少是能開的汽車,不能把強盜用壞而更換的零件再卸走吧!”機器爭回來了,美國人要在日本口岸交割,侯德榜不同意。他認為,強盜搶走的東西要還就要還到家里來。
侯德榜對中國化工的貢獻,不僅僅是一個制堿法,他幾乎搭起了中國整個三酸兩堿的底子。侯德榜組織了一個精干的技術班子赴美國考察采購和學習。在此期間,他們購到了制酸設備,通過軟磨硬泡的辦法,學到了制酸的關鍵技術。他們還在購買硫酸設備時“順便”在該廠索要到與制酸無關的硫酸銨生產工藝圖,然后掉過頭,從另一廠家以廢鋼的價格買下一套硫酸銨生產舊設備。這一點,美國人的評價是:“他們實在太精明了!”設備運回中國,安裝又沒有大型機械。侯德榜帶人在廠內自己動手造了兩架大吊車,當合成塔用船運到碼頭時,兩臺吊車聯合出來接駕,然后沿小鐵軌拉到廠內安裝。后來四個廠,硫酸、硝酸、硫酸銨、合成氨全部一次開車成功。
四
1949年4月20日,百萬雄師揮戈南下,一舉解放南京,蔣家王朝傾巢覆滅。二三十年來,侯德榜一直埋頭研究技術,希冀用科學工業救國。他主張科學家對政治要有“超然”風度。那時,塘沽堿廠和南京氨廠都已解放了。他守著永利駐上海辦事處無所適從的時候,永利駐印度塔塔公司的技師來電,第五次要求他去印度指導堿廠生產。一天,上海來信告訴在印度的侯德榜,社會上流傳他逃往國外的謠言。他感到震驚和憤怒,這種謠言對他來說是極大的傷害,是有人要用謠言來堵絕他返回祖國的道路。這件事從反面教育了侯德榜,使他認識到在這時代的大變動中,想超然于政治是不現實的。5月下旬,他收到塘沽廠長的電報,告知中共中央副主席劉少奇親臨塘沽堿廠視察,劉少奇對永利公司非常關心,表示愿意幫助永利渡過目前的難關,希望永利和國家攜手合作,共同為建設新中國努力。劉少奇懇切地說:“愿與侯德榜會晤,共商國家化工大計。”劉少奇還說:“范旭東先生之作風,令人備極仰佩,侯德榜先生也十分令人敬重。國家有大事情和他商量,請侯先生趕快回國來。”這份電報使侯德榜久久不能平靜,沒想到共產黨對永利,對范先生和他評價這樣高。侯德榜結束了印度塔塔公司的公務后,帶領永利的技師急速離開印度。當時大陸尚未完全解放,侯德榜只能繞道返國,他在香港擺脫了國民黨特務的糾纏,在仁川拒絕了韓國有關方面的挽留,歷時近50天,于1949年7月,終于平安地回到祖國的懷抱。
當侯德榜到達北京時,聶榮臻元帥親赴車站迎接。9月,侯德榜代表科技界人士參加了在北京召開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這是他首次以國家主人的身份和各界代表一起在中南海懷仁堂共商締造新中國的大事。
開國大典后,侯德榜應邀與十幾位專家前往東北參觀,并指導東北化學工業的復建工作。工人們高漲的勞動熱情深深地感染著侯德榜。參觀大連化工廠后的總結會上,侯德榜說:“對于現在已為我們所有的工業,不但要搞,而且還要改進。現在這里的氨廠,圖紙殘缺,機器破損,水泥建筑都露出了鋼筋,但我們一定要修復它,而且要遠遠超過日本人經營時的最高產量。我一定向永利董事會建議,把永利歷年來的專利特權都拿出來,貢獻給國家,把我們的國營工業樹立起來!”
侯德榜認識到,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但是科學家有自己的祖國。他從前幾年到印度塔塔公司指導生產所獲得的報酬中拿出10萬美元買下兩處房舍,分別捐贈給黃海化學工業研究會和中國化學會;另將一筆外匯存入中國銀行,要用利息購買國外科技文獻。
1950年,黨和政府為了使侯德榜的才能在新中國的建設中發揮更大作用,任命他為中央財經委員會委員和重工業部化工局顧問,這是對侯德榜極大的信任。
1956年,侯德榜出任化工部副部長。任領導職務后,他仍不忘科學研究,每年大半時間四處奔波,做現場調查。1958年底,領導考慮到侯德榜常年操勞,疾病纏身,安排他到青島休養。可他為了把一生制堿的心得留給后世,利用這個機會撰寫了巨著《制堿工學》,于國慶10周年前夕在北京出版。這時,他又光榮地加入了中國共產黨,把將近2萬元的稿酬全部拿來交黨費。
1973年冬,侯德榜收到江西磷肥廠一位素不相識的技術員寄來請他校審的關于磷肥生產的書稿。當時他視力已減退,手不能執筆,身邊又無助手。但他仍勉強看完這本書,盡管感到需要修改的地方很多,還是堅持寫完修改意見,甚至連封面設計都想好了。有人看他這樣抱病拼命工作,勸他別干了。他毫不在意地說:“我是馬命,馬是站著死的。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工作。”
1973年11月,侯德榜已重病纏身,用顫抖的手給周總理寫信:“德榜年邁,體弱多病,恐亦不久于人世。一生蒙黨和國家栽培,至今無以為報,擬于百歲之后,將家中所存國內較少有的參考書籍貢獻給國家。請總理指定屆時移存北京圖書館或中國科學院圖書館。”這是侯德榜給我們留下的最后一塊攀登科技高峰的基石,一塊燭照千古的偉大愛國者的豐碑。同年,大洋彼岸的美國機械工程學會通知侯德榜,授予他美國機械工程學會50年榮譽會員的光榮稱號,贊揚他50年來所做出的貢獻,并寄來了榮譽會員紀念章。侯德榜又一次為國家贏得了榮譽。
1973年,這位病魔纏身的83歲老人,在他彌留之際,對一位老朋友說:“我沒有能力來幫助修改《磷肥生產》這本書,心里不得勁,可我久久不能安寧的是搞了一輩子堿,沒有把堿搞上去,現在每年還要從外國進口純堿,我有愧于國家。特別是我沒有為家鄉福建人民辦一個堿廠,現在那里吃堿、用堿都很困難,我對不起福建的父老兄弟!”
1974年8月26日,世界著名的科學家,一代化工巨人侯德榜因病醫治無效,與世長辭,終年84歲。
1990年8月7日,侯德榜的漢白玉半身像在南京化學工業公司落成,以紀念這位中國化學工業奠基者的重大貢獻。
五
侯德榜故居在福州臺江區寧化街道福瑞社區,為清朝末年建筑,是侯德榜祖父的遺產。入門有一天井,平面呈凹字形,由大廳、廂房、披榭組成,占地面積483平方米。大廳及兩邊廂房面闊5間,進深4間,穿斗式木構架,懸山頂。近年已由“福州市名人故居”升格為“福建省文物保護單位”。
我在區委宣傳部同志及社區書記等陪同下,在故居里見到了看守這座老屋幾十年的侯德榜外甥之子劉松銓老人。他帶我們看了侯德榜出生的房間、床鋪以及結婚時用過的妝臺等。老屋十分陳舊,地上木板踩過會有下沉之虞。當年侯德榜用過的器具桌椅都斷腿缺臂。現在這座老屋已無法居住,只是門外豎起一塊很大的“侯德榜故居”的石牌。周圍包圍著新建的高樓大廈。
劉松銓老人說,這里在新中國成立前屬于閩侯縣坡尾村。周圍是一片農田和荒坡。1953年劃歸福州市,改名義洲街道紅旗村。現在是福州臺江區寧化街道,附近有條馬路,還叫德榜路。“早些年我家在這里住過,我的孩子也在這里出生。”老人給我們講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他的兒子劉榮(現在是市供電局工程師)十二三歲上市教院附中初二時,中學語文課本里有一課是侯德榜的故事。他頑皮地問授課的老師:“侯德榜小時候在哪里出生的?”老師答不出來。他得意地說:“就在我現在睡覺的床上出生的!”全班同學大為驚訝,有人說他吹牛。課后,老師馬上去找他父親。證實此事以后,老師帶了全班同學到侯德榜故居參觀瞻仰,并請劉松銓介紹少年侯德榜生活和學習的故事。這是一次生動的課外考察實踐,孩子們大感興趣。
侯德榜的許許多多故事,現在已被編成話劇,拍成電影,寫成傳奇,在全國各地傳播演出……
(本文原載于福建省炎黃文化研究會、省作協“走進八閩”文化采風系列之《走進臺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