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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4-28 09:52 來源:福建炎黃縱橫 作者:

古城琴韻


千年古邑——浦城,山水鐘靈,文風昌盛,是古琴“浦城派”的淵源之地;其開派人物祝鳳喈,曾經領袖琴壇名滿天下。

古琴,又稱七弦琴,傳為伏羲創制:“伏羲削桐為琴,面圓法天,底平像地,龍池八寸通八風,鳳池四寸象四時,五弦象五行,長七尺二寸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古琴,不同于胡琴、羌笛等,是我國漢民族最古老的樂器之一。因其型制的協調、流暢、至美和書卷氣,式樣從唐初至今沒有大的變化。又因其音量中和,音色多樣,“美而不艷,哀而不傷,濕潤柔暢,清迥幽麗”,尤能寄托人之心志,既是文化情懷的象征,又是文人高境界的寄托,所以幾千年來流傳不衰,深為文人士大夫所喜愛。及至近代,盡管內憂外患,社會動蕩,也不曾沉息。值得欣喜的是,從清末嘉慶年間開始,“浦城派”古琴獨領風騷。前輩琴家查阜西在其著作中有如是描述:“清代琴學從康熙時起即由廣陵派稱盛,直到太平天國時期,江淮間軍事緊張,這時福建浦城的祝秋齋、祝鳳喈(桐君)兄弟來到上海,得到琴壇盛名……這時江南琴學正在衰歇,唯祝氏的琴學大盛,甚至傳到京師?!?/span>

祝鳳喈,字桐君,生卒年不詳,大約為清嘉慶五年(1800年)出生,同治三年(1864年)還在世,浦城城關人。自幼攻讀詩書,天資聰敏。曾例官浙江東防(今東陽)同知,宦游所至,以琴會友,交流切磋,博采眾長,心收名家精要,名噪一時。“以琴受業者,恒不遠千里而來”,最后寓居上海,傳琴授藝。祝氏為浦城望族世家。一門風雅,父兄皆善琴,家藏古代名琴數十張,建有“十二琴樓”貯之。“十二琴樓”為園林式建筑,園內假山亭閣參差,樓臺飛檐相接,有四時花草之勝。佳時芳日,以琴會友,過往官宦琴人、名流詞客雅集于此,撫琴弄笛,吟詠唱和,民族英雄林則徐每經浦城也必來相聚,賞心樂事,極一時風雅。其后流風余韻二百余年不絕,“十二琴樓”聲名遠播,堪比“夢筆山”,為天下讀書人所向往……

2012年清秋時節,當我和同伴踏上這片古老而美麗的土地時,便期待能追尋這位前賢曾經的歷史歲月,感受“十二琴樓”昔日的文采風華。

山城秋來早。雖是仲秋剛過,田疇山野早已稻熟待鐮,遍地金黃,丹楓新醉,桂子飄香,一派迷人秋色。那天,我特意起了個早,約上當地幾位朋友,帶著薄薄秋涼,沿著南浦溪信步而行。南浦溪蜿蜒曲折,兩岸景色明麗。朋友陳君是當地文史專家,他告訴我,南浦溪為閩江源頭之一,因南朝詩人江淹“送君南浦”的詩句而得名。溪面寬闊,溪水清冽。岸邊有老樹亭亭如蓋,蒹葭無際;水面可見漁舟點點,樓房村舍倒映;遠望青翠濃嵐重重相疊;而前頭不遠處便是散發著濃濃墨香的“夢筆山”了。夢筆山原名孤山,據傳南朝詩人江淹被貶浦城任縣令,曾夜宿于此,夢得神人授五彩之筆,從此文思泉涌,下筆如有神助,后人因此稱為“夢筆山”……如此多嬌江山,令人心生無限感慨。我對陳君說,鄙人不懂風水之學,但篤信“地靈人杰”。遙想當年,如此江山佳處該給予一代琴人何等的天賦滋養和創作靈感啊!

走過長堤,走過彎彎曲曲的古老村道,在一條幽幽小巷盡頭,我們找到一處圍墻低矮、草木扶疏的小院。這便是祝鳳喈第七代孫女祝靖文的居所。祝女士已年過八旬,正在外地兒女家做客,她的兒子汪先生熱情接待了我們。小院不大,倒也簡樸雅潔。墻角有精致的根雕,古拙生動;倚墻的花臺上有數十盆蘭花正在競相開放,主人不俗的書香情懷于此可味。當說明來意后,汪先生招呼我們花前樹下圍坐。喝著清茶,聽著汪先生的敘述,我們漸漸走近祝鳳喈和他的風雨人生……

祝鳳喈自幼于古琴有著非凡的天賦。19歲時聽兄撫琴,初時索然,嗣后略知音韻,遂請兄授其指法,隨即能彈成曲調,后又曉以律呂,舉前人論是,嚴折是非,盡得奧秘,自此一生與琴為伴,矻矻窮年,琴藝日高,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

祝鳳喈成為一代名琴家,論才情遠不止于琴藝超群,更在于他對琴學的重大貢獻:(1)獨創工尺識譜法,即是在減字譜旁填“工尺”(指法記號和節奏板眼記號)。過去琴譜記的似字非字,似圖非圖,很難看懂。祝氏以工尺傳其高下,以板眼節其長短,學者先念工尺,次習手法,按譜而鼓,就能成曲,大大方便了初學。(2)指法注釋。古琴必須按彈才能成音,要上下相需、剛柔相濟,要有輕重疾徐。祝氏深入研究各家指法,進行注釋并繪圖標注,使學者開卷了然。(3)琴曲創作。古來琴家多能琴不能曲,而祝氏創作了古琴名曲《風云際會》,豐富了古琴琴曲。撫彈《風云際會》,音色優美,雅靜動聽,輕靈清婉,蒼古甜潤,名家贊其是“泛音輕靈清越,散音沉著深厚,按音舒緩凝重”,“真是破空而來,絕塵而去,使人神骨俱清?!薄讹L云際會》為祝家秘傳,久已絕響。(4)理論建樹。祝氏于咸豐五年(1855年)刊行《與古齋琴譜》四卷,集中論述打譜、制曲、演奏諸方面的技術性問題,議論精髓,發前人所未發,形成獨具體系的古琴理論,被譽為“后學津梁”。此外,祝氏一生還致力于古琴譜的搜求,并詳加校訂評注,為傳承古琴文化功不可沒。其弟子張鶴(字靜薌)根據《與古齋琴譜》編成《琴學入門》,刊行于同治三年(1864年),深受好評,此后一版再版,廣泛流傳。祝氏理論與創作通過本書的刊行,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琴人。(5)傳授了徐海樵、張鶴、陳世驤等一批琴壇高足,極大影響了當時和后世的整個琴壇。由此可見,祝氏享有琴壇尊崇地位可謂順理成章。

祝鳳喈超凡的琴學才能,除自身天賦外,與其深厚的家學根基是不可分的。祝家為世代書香望族,富甲一方。嘉慶五年(1800年)浦城大水災,沖決“三面城垣至四五百丈,人丁遭漂沒者也以萬計”,祝家捐銀五萬兩,耗時三年,獨修全城城墻。嘉慶帝曾御題“深明大義”褒獎。其祖父祝乾封(字元侯),娶嘉慶朝刑部尚書祖之望表姐徐明為妻;一代鴻儒、大學者、曾長期執掌浦城南書院講習的福州人梁章矩,系祝家姻親,而梁章矩與民族英雄林則徐為同鄉、同事,交誼甚篤,林則徐每過浦城,必偕梁于祝家琴樓宴詠唱和。祝家有園林之勝,出入交往多為當時名流俊杰。其父祝昌時,精于琴藝,好藏名琴,風雅超逸,曾拆重金收藏古代名琴數十張,并專設“十二琴樓”為貯。其兄祝鳳鳴,年長鳳喈四歲,字秋齋,廩貢生。據《續修浦城縣志》載:“鳳鳴性恬淡,工吟詠,屏絕塵務,日以琴樽詩畫自娛”,“尤善古琴,古調重彈,不作靡靡俗韻”。祝鳳喈自幼耳濡目染,琴學得父兄親授,家學淵源之深厚可想而知。

浦城雖為山隅僻地,但自古是出入福建的咽喉要道,山川秀麗,人文鼎盛,幾千年來,一條仙霞古道不知過往多少行旅商賈,也不知留下如陸游、蔡襄、劉克莊、朱熹等多少歷代名人墨客跋涉漁梁嶺的足跡。宋代以后,由于朱熹等大賢多在閩北武夷山講學傳道,閩北成為全國學術中心,名儒大家匯聚,琴學也由此漸盛。特別是到清嘉慶年間,浦城古琴進入黃金時期,出現了能琴的祝、李、祖、曾四大家族,除“十二琴樓”外,祖家有“皆山堂琴樓”,李家有“酌海樓”琴樓,一時間琴人云集,琴學的繁榮幾與江浙并時興盛。有此得天獨厚的地域環境,祝鳳喈的出現自是順乎自然。

自古以來,古琴重鎮都在江浙,由于祝鳳喈,“浦城派”古琴能與江浙并肩稱雄,獨領風騷,實為八閩之幸。但令人遺憾的是,在祝鳳喈過世之后,浦城古琴雖然保持了一段時間的繁榮,但很快就衰落了,到上世紀80年代,幾至琴亡聲絕。曾經風光無限的“十二琴樓”也在歲月的風雨里凋零、寂寞、荒蕪直至片瓦無存。汪先生指著墻角一堆古舊飛檐、石雕花窗黯然神傷,他說:1958年為建設“五一三”大街拆去琴樓的大部分,僅余東西兩座琴樓。1997年舊城改造,余下的琴樓再遭厄運。當時祝家后人不斷上書,各地琴人、社會有識之士接連呼吁,省地媒體也刊文求助社會,都無力回天,至此,這座歷經二百余年,在中國古琴史上占有重要位置的一代名園最終“香消玉殞”。社會各界痛心疾首,他們不甘心曾經無比榮耀的浦城古琴就此滅絕。但事情開始有點轉機還得等到李禹賢先生的到來。

李禹賢(1937—2011年),山東恒臺人,當代著名古琴家,上海音樂學院附中畢業,是全國第一位古琴??飘厴I生,任教福建省藝術學校,曾長期任省古琴研究會會長,一生致力古琴研究。為搶救浦城古琴,上世紀80年代初期,他以羸弱之身不顧長途舟車勞頓,無數次到浦城。頗有意思的是他第一次到浦城,曾想找幾位能彈古琴的人,縣上勉強找到三位,一問卻是彈古箏的。這讓李禹賢哭笑不得,大嘆“廣陵絕響”。嗣后,他四處奔走,尋訪失落在民間的祝氏藏琴;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關在悶熱的舊書庫里,在一袋又一袋的麻包里,尋找祝氏琴譜。李禹賢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花,現保存于縣博物館的兩張祝氏斷弦古琴,便是他當年搜尋所獲;湮沒已久的《與古齋琴論》《琴學入門》也得以重見天日,經整理后重新付印面世;祝氏的經典名作《風云際會》,也由他打譜并在全國第一次古琴打譜會議上彈奏。李禹賢曾對學生回憶說,《風云際會》創作于鴉片戰爭前后的動亂黑暗歲月,祝鳳喈發自內心的憂憤在曲中得以傾情宣泄,他用古調手法,描寫了不同情狀的嘆息,層層推進,最后慷慨激越,風云四起,有一種勢不可擋的震撼力量,演奏引起全場轟動。應社會各界要求,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當時曾每季度向海內外播放。李禹賢還說過,祝鳳喈在中國古琴史上是一座巔峰。作為一種優秀的傳統文化,滅絕實在可惜,只有讓更多的人彈奏欣賞才能流傳下去。從此他四處奔走,不遺余力,大聲疾呼搶救浦城古琴。2005年,縣里派出青年琵琶演奏家吳燕琳、吳文秀等人,拜在李禹賢門下學習古琴。經數年磨礪,她們皆已成績斐然。作為福建省非物質文化遺產“閩派古琴”技藝傳承人,吳燕琳還應邀赴臺灣交流演奏,博得好評。2011年李禹賢先生不幸作古,值得欣慰的是,他的浦城弟子們不忘續先生之志,現在已經開始辦班帶徒授琴,目前已培養學生50多人,還不時應邀出席各種場合演奏古琴。古老的浦城終于琴聲再起,讓人高興。最近又傳出政府有意在夢筆山重修祝家“十二琴樓”的消息,武夷山也傳來發現祝氏藏琴“秋籟”的佳音……祝鳳喈泉下有知,當可含笑乎?

告別汪先生,走在丹桂夾道的小路上,我和朋友意猶未盡,依然繼續著古琴的話題。對著遠處茫茫無盡的云山,對著長流不息的南浦溪,我們都在心底問著:

“浦城派”古琴和祝家“十二琴樓”的興衰浮沉、風雨遭逢,給予人們怎樣的思考價值?

當民族優秀文化遺產遭遇現代化建設的尷尬時,除了“滄海桑田”、“世事無常”的無奈感嘆之外,我們還能做些什么?

曾經風光無限的“浦城派”古琴,還有那不盡文采風流的“十二琴樓”重輝有日嗎?